Kashing Hot

我们的征途是,哼哼哈嘿!

                              日出
 
       天还没亮的时候送同事去车站,回来的路上开过渔港,回头望了一眼便调头,泊车,然后缩着脖子,两手插袋,挂着两个眼袋去看日出。
 
      渔港有一段延伸到海面上的两三百米长的栈桥,木板桥面浸了一晚上的水汽湿滑冰冷,抬头,海天相接处那一道晨光也似乎沁凉湿滑。
 
      栈桥上有三三两两小酒馆睡得安静,还有三三两两人影站在栈桥边。海风里混着各地口音的闲谈、烟味、聒噪的海鸥和乌鸦叫声还有层层叠叠的海浪声,吹出老远。跟当地的老大爷聊了会天,握了个手,又拍了一圈照,太阳将将露出些边边角角的光来。几句闲叙慢下来,各自将视线移向海面,想看得远些再远些,最好看看这颗太阳是不是昨天从嘉兴落下去的那颗。
 
       一味贪看,回头时天色几近亮起,就像是被人调高了亮度和色调,深蓝褪去,浅浅的带着些微海水湿气的蓝抹上栈桥上的小酒馆和海湾里晃荡的船只。下次来的时候如果有朗月有疏星有拍打礁石的浪涛,就带上两罐啤酒或者在小酒馆里喝上一杯。如果是像今天这样晨光熹微,海风扑面,还是要先沏一杯热茶或者暖一壶咖啡捂手。因为日出的寒冷与漫长。黎明,破晓,一天中的温度降到最低点,睡梦中的人们毫无防备,起夜的人路过镜子不敢多看一眼,日出前的每一秒都被拉长了身影,你需要忍耐和沉默,然后才能拥抱十余个小时的温暖。
 
       我看着表,拉紧了衣服领口,鼻尖的空气依然湿凉。再看一眼刚冒出尖尖的太阳和浅碧色的港口,捂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转身离开。
 
       没有看到完整的日出不觉得遗憾,因为已经看到的已使我心满意足。古人说,乘兴而来乘兴而归,大概是这个意思。

 


 


 

图:吴三醒

 

文:吴三醒

 

编辑:吴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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